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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9级入学才一个月,凌雨霏的名声就全系皆知了。虽然高年级和同年级的那些衣冠禽兽们频频献媚,但是凌美人丝毫不为所动。与她的美貌同样著名的是她的冷漠。崇拜她的人在背后叫她“冰川天女”,怀着酸葡萄心理的人则说她是性冷淡。她确实配得上“冷艳”二字,即使是当主持人,也没有能够让她升高多少温度。她上得场来,冰冷的脸上只是若有若无地裂出了一丝笑容,宣布“下一个节目,由我班著名诗人王韶为大家朗诵一首诗”<>诗人王骚一脸忧郁地缓步踱到场中,抬头吸气,眼望着月亮,朗诵了一首广东新诗。我们宿舍的人对他独特的朗诵方式早已习以为常,但是别的同学都是一头雾水,费力地去分辨他的发音,努力地要从中间获取一些词语信息。本来广东话就比较难懂,而王骚本人的吐词又不太清晰,更加使人如堕云雾中。听他诵诗就和听印第安部落酋长祭神差不多。不过,王骚创作的新诗,和大多数新诗作品一样,本来就是让人懂不了的,所以能不能听清楚他的话,区别其实并不大。最重要的是能够感受到他内心的那种,这才是属于诗歌的最本质的东西。而王骚陶醉而动情的模样,无疑让大家都真切感到了诗歌的独特魅力。<>王骚刚刚下得场来,对面坐着的一个胖胖的女生名叫张群英的就跑了过来,坐在王骚边上,问“同学,我没记清楚你的名字,你到底叫什么啊”诗人王骚觉得自己很失败,就把自己的名字又说了一遍。张群英说“你刚才朗诵的诗歌,我虽然听不清楚,但是很有啊我也喜欢诗歌。来,我们一起谈谈诗歌吧”王骚于是转怒为喜,就和张群英聊了起来。我们在旁边都暗笑不已。

正文 文系的“才子”对哲学系的美女

<>又过去半个小时之后,轮到我和陈奇伟、金子光等人上场了。我们呕心沥血搞出来的小品国防知识竞赛获得了意料中的成功。由于取材真实,又把平常威严不可一世的军训教官好好地折损了一顿,大家都感到很解气,乐翻了。<>这时,有一个不认识的男生插ji来说“中文系的同学们,你们好,不好意思,可以跟你们要一点儿柴禾吗”声音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充满了讨好和谦卑。<>“你们是哪个系的啊”金子光问。<>“我们是哲学系的。”那男生嘿嘿地笑了笑,指了指远处的另外一堆篝火,说“我们今天打的柴太少了,已经快要烧完了。”<>“行啊,正好我们的柴比较多,正愁烧不完呢,给你们一些吧。”大家都很爽快地答应了。那男生非常感激,不断地说今天碰上好人了。我和金子光帮着他,每人抱着一大堆干柴,送到他们班去。那个男生问了我们的名字,又自我介绍说,他叫陆小林,湖南人。<>我们离哲学系的篝火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就已经鼓掌欢呼起来。陆小林很煽情地向他的同学们介绍了我们“这位是耿潇。这位是金子光。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两位中文系朋友的光临让我们对他们的慷慨帮助表示诚挚的谢意”他们就又是一阵热情鼓掌。我和金子光礼貌地向他们点头回礼。<>这时我突然注意到,他们的女主持人就是曾经几次送水、引起轰动的那位美女。她穿着一袭白裙,两只白皙修长的胳膊露在晚风之中,在莹莹月色之下泛着暖玉一般的光泽。此时夜色如烟,篝火熊熊,杏花湖水映着一轮明月粼粼闪动,她站在那里,恍如凌波仙子,若张开双臂,仿佛就会临风飘举一般。虽然我以前见过她,但是那种惊艳的感觉还是一往无前地击垮了我。我的胸口就像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一样,一下子喘不过气来,眼前金星乱冒。喘息稍定之后,我不由得向身边的金子光看去。他也正在向我看来。两人眼睛中都带有一种狂喜的信息。<>正在我们神不守舍之际,那个美女落落大方地走了上来,说“请中文系的才子给我们表演一个节目吧,大家说好不好”<>“好”<>“哈哈哈,那就请吧”美丽的主持人笑靥如花,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我和金子光都是那种在美女面前迅速失去抵抗能力的人,美女请我们表演节目,那是宁可掉脑袋,也绝对不能推辞的,更何况现在我们是代表中文系的“才子”出战,绝对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哲学系的美女。集体荣誉感啊<>我们两个迅速商量了一下,就合唱了一首歌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后来证明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青苹果乐园这首歌当时虽然很流行,但是副歌部分却太高,很难唱上去。我们知道我们的嗓子很一般,平常也从来没有合作练习过,但是为了在美女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我们扯着嗓子拼命唱,唱到最后我的心里充满了绝望,感到我们就像两只公鸡在被人揪住脖颈进行屠宰前发出最后的哀嚎一般。<>“唱得真好”女主持人叫道,带头鼓掌。这话要是换了一个姿色平庸的女生说出来,我们一定会认为她在骂我们,但是此时我们却如坐春风,甘之如饴。被美女夸奖总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更何况是当众夸奖。我们宁可相信她说的是真的。<>“欢迎中文系的同学参加我们的晚会”大家鼓掌,陆小林给我和金子光每人塞了两个大香蕉。并让附近的同学给我们挪出地方来,我和金子光想也没想就都坐下了。陆小林坐在我们边上,说“刚才看了你们的小品,真不错是你们自己编的吗”我们说,是。陆小林说“我也喜欢编相声小品什么的。等下我就要上一个单口相声,你们看看吧。”<>陆小林的单口相声是一个传统段子醉酒。我发现他的相声功底很不错,甩包袱的节奏掌握得恰到好处。作为湖南人,他能够说一口很好的普通话,而且舌头很利索。<>但是我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放在陆小林的节目上。我的眼睛一直跟着女主持人打转,有一次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向我看了一眼。我本来是个比较羞涩的人,但是此时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勇气,用尽全身的力量控制住了自己要躲避的念头,故作深沉地和她对视了几秒钟。她的眼睛如瀑布下的清潭一般明澈幽深,绿波荡漾,我感到自己就如一个从船上落水的人,马上就要淹死在里面了。

正文 凌雨霏冷艳夺人哲学美女纯洁甜美

<>陆小林下来后,我和他聊了起来。两人都对表演非常感兴趣,一拍即合,非常投机。我们就如他乡遇故知一般,喜不自胜,互相交换了联系方法,约定以后一起合作搞曲艺作品。我相信陆小林的想法完全是出于对曲艺艺术的热爱和对我的欣赏。而我除了这两点之外,似乎隐隐还有想接近那个美女的意思。我觉得自己动机不纯,感到有点对不起陆小林的一片赤诚。但是我转念又安慰自己,革命爱情两不误,陆小林如果真的能够和我成为好朋友的话,不但不应该对此生气,而且还应该好好帮助我。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陆小林本人对该美女没有兴趣。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么美丽出尘的女子谁能不爱除非是个天阉阳痿。<>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我的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是陈奇伟。他说“怎么送个柴禾也送这么久”<>“人家邀请我们参加一下,盛情难却啊。”<>“你知不知道,刚才凌美女亲自跳了个舞,你没看到,真是可惜了”陈奇伟还在絮絮叨叨,脸上的表情突然凝滞了。此时他也看见了那个女主持人,定定地看了好长时间,才依依不舍地回头来看我,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诡秘的笑容“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哈哈”<>我对金子光说“我们回去吧。在这边坐久了不好意思。”<>金子光点头表示同意,我们俩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沙土,向哲学系的同学们道别,而陈奇伟则接受了哲学系的邀请,坐在了我们的位置上。<>我和金子光回到中文系的火堆旁,有同学奇怪地说“哎怎么前两个回来了,去叫人的人反而又丢了”大家一阵哄笑,也没有当回事,继续说笑玩乐。<>王骚问我们,哲学系那边好不好玩。我们说一般。王骚有点怀疑地看着我们。金子光就说“你不相信就自己去看看呗。”<>王骚坐在那里,皱着眉头,愁肠百转地看了我们一阵,好像在下一个很大的决心,终于还是站起身来,说要去走走。我和金子光看着他在附近转了转,最终直奔哲学系火堆那边去了。<>过了一会儿,陈奇伟回来了,说“奶奶的,那姑娘真不错王骚坐在那里也不想回来了。”三人相视而笑。<>边上的人见我们笑得诡秘,就都凑过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听我们说了之后,大家都心痒难搔起来。过了一阵,王骚也回来了,面带陶醉的微笑,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之声。色狼们的心理防线终于全线崩溃。结果当晚我们班男生轮流溜号,都去哲学系那边转了一圈。好几个女生也觉察到了男生有点不对劲,但是许多人都是绕着路走的,好像是要去小便的样子。那些女生也就不好过问了。<>班级联欢晚会一直进行到0点半,最后尽兴而散。<>回到宿舍后,每日一次的卧谈会照例进行。<>大家先是挤兑王骚,都学张群英的腔调对王骚说“来,我们一起谈谈诗歌吧”<>金子光一口咬定,胖女孩张群英一定是看上王骚了。大家一齐称是。王骚则坚持说,自己是一个审美上的完美主义者,胖妞张群英虽然和他有着对诗歌共同的热爱,但个人形象上却实在一点诗意也没有。所以他是绝对不可能俯身屈就张群英的。虽然诗人王骚本人在形象上也并不出色,但是我们却不能这样来提醒他,只能是一次又一次地向王骚阐释张群英的诸多优点,劝他从了张群英。<>男生的话题,一般来说总是更多地集中在美女的身上的,因此张群英很快就让步于哲学系那个美丽的女孩了。大家不知道她的名字,于是都叫她“哲学美女”。关于哲学美女和我们班的凌美女孰媸孰妍的问题,足足争论了一个小时。大家能够达成初步共识的是二女各有特色,凌雨霏冷艳夺人,哲学美女纯洁甜美。从姿色来说,或许各人有不同的看法,但是从亲和力来说,哲学美女似乎强凌雨霏远甚。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凌雨霏,但是绝对没有人会不喜欢哲学美女。

正文 我还从来没有追过女生

<>这天晚上我没有睡好。哲学美女给所有的人都造成了强烈的精神冲击,我也不例外。我甚至感到自己已经爱上了她。她的出现,如静谧夜里一盏温柔的烛火,照亮了我长期以来蒙昧混沌的心灵。她让我突然感到,这个世界原来是如此的美好。<>此时,这个还不知道姓名的哲学美女,她的明眸皓齿一颦一笑都在黑暗中向我灿烂地绽放,牵引着我失眠的眼睛,在南方的秋夜里任意漂流。她甜甜地对我说“请中文系的才子给我们表演一个节目吧”她向场中摆了一个邀请的姿势,手臂的线条好优美。那月光下莹白如玉的手臂,如何才可以形容呢还是古人说得好“皓腕凝霜雪”,“青辉玉臂寒”。就算红楼梦里薛宝钗再世,也要自惭形秽,羞愤而退。<>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摸摸这双手臂。<>咳,咳我的喉咙一阵干燥发烧,爬起来喝了两大口水,继续躺下,直喘粗气。<>定了定了,就这么定了追<>怎么追是鸣鼓而攻之,还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菜鸟耿潇一脑门子的汗。长了8岁,我还从来没有追过女生,对这方面真可谓是一窍不通。<>可以预见的是,这次战役的难度一定会非常大,我必须对此作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毛主席说,要准备打仗。要准备打大战、打攻坚战、打持久战。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要弄清楚,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很明显,陆小林是我最需要团结的人,他是我的朋友。而凡是和我一样喜欢哲学美女的“同情兄”,都是我的敌人。如果陆小林也是我的同情兄的话,我的形势就会变得最恶劣,那是最不幸的,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必须尽快和陆小林交流交流,把情况摸清楚。<>黑暗中室友们发出阵阵鼾声,我却异常清醒。一般的鼾声对我来说影响不大,但是有两个人的动静实在是太嚣张了,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金子光人是精瘦的,鼾声却是全寝室第一。他打鼾的特色是带有一种哨声,便如一支响箭直射入云端,重又跌落下来。捡起来又射上去,又落下来非常有节奏感,而且似乎永远没个完的时候。<>王骚则时不时地磨牙,我甚至可以看见他的大白牙偶尔从嘴缝里露出来,在月色下闪着寒光,咯吱咯吱地钝响,同时还传来一种类似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