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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过去。

“妈。”

墨上筠倏地喊了她一声。

“嗯。”岑淡淡应声。

偏过头,墨上筠冷静地对上岑的视线,一字一顿道:“我有点事想做。”

这是在通知,不是在征求意见。

这种口吻,岑习以为常。

岑顿了顿,“什么时候?”

“今晚。”

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岑忽的问:“吃饭了吗?”

“吃不下。”

说出这三个字,墨上筠似是想到什么画面,眉头轻轻一皱。

法医站在后面,看着这对年龄不太对的母女,没有说话,但却怎么也控制不了心中的违和感。

这种时候……谈吃饭?!

若非这个当母亲的看起来明干练,他非得吐槽一顿不可。

走出几步,墨上筠倏地吐出口气。

“葬礼在哪儿办?”墨上筠站在岑跟前,问。

“他老家。”

“什么时候?”

“就这几天。”岑道,“你爸说了,你想的话,可以披麻戴孝。”

墨上筠愣了下,然后轻声道:“我不去。”

不去。

谁的葬礼,她都没去。

她该披麻戴孝的,但她不想。

她要的是为陈路讨一个结果,而不是一个早就被人安排好的流程。

“行,”岑素来不会强人所难,于是点头答应了,过了片刻,才问她,“你现在想去哪儿?”

“先出去。”

墨上筠淡淡道。

这条走廊,让她觉得有些压抑。

她先一步离开。

法医狐疑地盯着她看,但岑一个眼神扫过去,法医的心一惊,便利落地将视线了回去,不敢再打量。

墨上筠在前面走着,岑就跟在后面。

离开刑警大队,墨上筠直接来到对面的刑警大队里,选了一套便装换上,而岑在她换好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刷了卡。

将她的陆军常服包起来,岑提着,两人一言不发地出了门。

走出没几步,墨上筠的步伐停顿下来。

岑偏头看她,见她压根没看自己,而是看向了对面刑警大队不远处,就有几家店铺,其中最显眼的,是一家用鲜红的字写成的店名“刘记面馆”。

岑下意识皱眉。

叫什么名不好,非得叫这个?

“妈。”

将棒球帽的帽檐往下一压,墨上筠倏地朝岑喊道。

“嗯?”

岑回过神。

“陈叔说,下次见面,给我做好吃的。”墨上筠情绪淡淡的,视线落在岑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墨上筠说这些,当然不是为了单纯的怀念,而是……

“你想吃什么?”岑直截了当地问。

“面条。”墨上筠说着,过了两秒,又补充道,“手工的。”

岑:“……”

这熊孩子。

*

六点半。

刚得到牧程回复的澎于秋,想要及时跟岑联系一下,可手机一拿出来,就见到最新跳出来的消息。

这一看,呆了。

“咋啦?”牧程纳闷地朝澎于秋问。

“岑……姐发来信息,”澎于秋道,“给了个地址,让我买点食材过去。”

顺带,还问他会不会做面条。

这个,在他跟牧程的理念里,多少有点匪夷所思了。

不是刚还想看……怎么一转眼就……

过了片刻,牧程回过神,“墨墨跟她一起吧?”

“应该。”

“那你麻利儿点过去。”牧程催促道,“她要是有点儿什么事,阎爷那里不仅不好交差,你这心里也得过意不去。”

澎于秋赶紧回复岑,然后朝牧程问:“你呢?”

“我顶阮砚,他要出来的话,我就得回去。”

阎爷那边带出去一批人,而且还是仅于内部知晓的事,他们这里要是再到处乱窜的话,一旦查下来,谁也吃不了兜着走。

“那行。”澎于秋点头,一想,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

“小……”

一个‘事’没说出来,牧程脸色就变了,想到某些画面,实在是无法说的如此随意,于是摆了摆手。

澎于秋又拍了下他的肩,算是安慰。

“记得转告阮砚,”牧程吐出一口气,朝澎于秋阴森森道,“告诉阎爷,把那杀千刀的混蛋给……”

放在他肩上的力道稍稍一重,澎于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同时,也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牧程点了点头,阴着一张脸,转身走了。

过了片刻,澎于秋低头看了眼手机信息,也准备办事。

*

七点半。

澎于秋提着刚买的食材,匆匆循着地址找到一小区。

这小区应该是新建立的,高楼,安保设施完善,澎于秋随着一大爷进了小区,找到地址上写的3栋,破一番周折才上了楼。

刚对着地址上的数字找到1202,澎于秋打算摁门铃,就听得里面有轻微的动静,很快,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中年人站在门口。

四十岁左右,圆脸,光头,头上有一道疤痕,从脑门一直到额头上,很长。身材有些发福,但看起来虎背熊腰的很健硕,身高也与他查不了多远。

更渗人的是,顶着一张唬人的脸,却朝澎于秋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你就是墨墨的朋友吧?”

第321、云城【八】

“你就是墨墨的朋友吧?”

澎于秋被他笑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得下意识地点头。

“进来吧,他们在里面呢。”光头邀请澎于秋进去,然后自我介绍道,“叫我强哥就行。”

“我叫澎于秋。”

澎于秋也进行了下自我介绍。

于是,光头直接唤他“小澎”。

澎于秋有点心塞地摸了摸鼻子。

一个“墨墨”,一个“小澎”,感觉自己比墨上筠还要低一个辈分。

普通三室两厅,强哥跟老婆都在家,小孩上的寄宿学校,没有回来。强哥老婆忙前忙后地往外端瓜果,强哥跟她说了几句话,她就转身进了房。

墨上筠坐在沙发上,用手机玩着连连看,看起来像个游戏入迷的学生;岑坐在她对面,无所事事地削着水果,见到澎于秋一来,便摆了摆手,招呼澎于秋进了厨房。

从头到尾,澎于秋都没来得及跟墨上筠说上一句话,更没什么空闲来观察墨上筠此刻的情绪。

“岑姐,您这是?”

见岑堂而皇之地占据了别人家的厨房,澎于秋有点懵逼。

“做面条。”爽快地将袖子往上一撸,岑朝他挑了下眉,“会吗?”

澎于秋谨慎地看了下她的神情。

这绝不是‘请教’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