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忑的复杂情绪立马跑得无影无踪。
结果乐极生悲,冲得太猛的小师弟一下子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岑歌暗道一声,糟了!
差点被反弹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楚辉抬头一看,结果一下子嘴一扁,一副无比顺手的装委屈表情看着被他撞到的人。
“二师兄!”
“嗯。今天师父的神头很足,现在正在指点师兄弟武艺呢,小师弟,你来的正是时候。”来人一看见冲进来的是自己熟悉的话痨小师弟,眉宇间原本凝起的警惕便消失不见了。
而他们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师弟当然没有看出什么,不过岑歌却注意到了,不微微皱眉,怎么,有人要找师父的麻烦吗?
“小师弟,这位是?”楚辉大大咧咧忘记了说岑歌的事,可这个二师兄明显不是楚辉那般中二的性格,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明明看起来像一个书生,甚至会让你忽视他的存在的这个人,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人很难不注意到。
“啊!差点忘了!二师兄,这是我新捡回来的师兄,也是师父的徒弟!”楚辉用的词让旁边两个人都是嘴角一抽,原来他们这些师父的徒弟都是小师弟捡回来的,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两个人,这时却生出了莫名其妙的亲切感,这种完全一致的头大的感觉。
岑歌先行了一个抱拳礼,“岑歌”。
对方也回了一礼,“袁云方”,而后友好地打量了一下岑歌,“岑师兄”。
岑歌一愣,他连师门都还没回,这位袁师弟就已经认了他这位师兄了吗?
看出了岑歌的疑惑,袁云方笑了一下,而后道,“曾听师父说起,他当年在江州有一位入室弟子,也是他这一生唯一的一位入室弟子,除他之外,再也没有到一个让他这般心仪的徒弟,一听师兄的口音我便猜到,被师父称为得意门生的人,定是你无疑了。”
岑歌浑身一震,师父曾提起他吗?他是师父心里的得意门生吗?师父!!!
“师兄,欢迎回家。”
岑歌闭了闭眼,随后迈步进门,万般冰冷他皆可承受,可这样的温暖却让他心折。
回家这两个字,已经太久没有人对他说起过。
看着那个白须白发的老人,指点着弟子们的武艺,这一刹那,岑歌不断地想起了当年的一切,那时候,师父也是这样亲手拉过他的胳膊,箍着他的腰,对他说,“小岑歌,咱们习武之人,腰是命门,腰马功夫是基础。要知道,‘腰马三分意三分,形意双全是本根。招招式式腰是眼,劲力发善恶存。’小岑歌,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师父。”
那时的他还是和懵懂的少年,师父陪着他走过了快要十个春秋,教他习武,教他做人。
师父师父,如师如父,亦师亦父,那时的他们,名义上是师徒,可也像父子,像祖孙。
后来师父走了,娘也走了,他曾想过北上去找师父,可对于师父来说,他只是个拖累,他不能这样做。
直到他遇见了晏冷……
岑歌的眼里,仿佛只剩下了那个鹤颜白发的老人,一步步地走过去,对着老人的背影,三跪九叩。
“师父,不孝徒岑歌叩首。”
第104章
老人的背影仿佛僵了一瞬间,然后徐徐回身,“回来了?”
“是,师父,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来,先跟我进屋,咱们师徒俩先说会儿话。”老人一遍拉起岑歌,一边还朝后头留了个话儿,“小猴子们,不要打扰我和你们师兄说话,哦呵呵呵~”然后师徒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进了屋。
等两人前脚刚进屋,外面院儿里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就都炸开了,好不热闹。
“他也是师父的徒弟吗?”
“师父说他是师兄,是说他是咱们所有人的师兄吗?”
“大师兄,咱们师兄的师兄是什么啊?”
“诶,二师兄,人好像是你领进来的,说说。”
“二师兄,他究竟是什么人啊?”
“岑歌……岑歌……啊!我知道了!他是不是就是师父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岑师兄啊?”
“是师父唯一的那个入室弟子吗?”
“啊!就是师父在江州的时候捡回来的师兄啊!”
……
幸好这是在院子里,而不是在屋子里,不然房檐儿都得让他们给轰开。
“我跟你们说,岑师兄还是我捡回来的呢,我可是大功臣!”楚辉双手叉腰,一脸得意的表情,把头都要扬到天上去了,也不嫌阳光晒脸。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快讲讲!”
……
于是楚辉就开始添油加醋地讲起了他和岑师兄的故事,不过,知道岑歌是自己失散多年师兄的难以置信,变成了他早就猜到了岑歌的身份,说得好不。
而屋内
“我们的小岑歌也长大了,师父也老了,能在闭眼前再看看为师的乖乖徒儿,也算得上能含笑九泉了。”常人不轻言生死,尤其对于很多半截身子没黄土的老人来说,他们不愿提及这个让他们在心底畏惧的事,可这位老人说起生死,却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不由得让人心惊。
“师父!”岑歌悚然动容,这话他听着,竟像是他回来送师父走一般。
“呵呵呵,小岑歌,生死之事,本就是天定,一切都自有定数,对为师来说,这一生,已活得足够,只是还放不下身后事,放不下你这些师弟师妹,现在你回来了,我也就能放心地走了。”
“师父……”
“哎”老人摆摆手,“小岑歌,来,让为师再好好看看你。”
老人那么慈爱地看着岑歌,仿若珍宝,看得岑歌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硬是没让它掉下来。
“咱们武馆,也算得上是沉浮百年了,这百年的兴衰成败,为师也看过了大半,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也没有什么不能看开的,活够了,也该走了。”老人表面上很平静,可内心一定也很不平静,话说到现在不由得喘上几口气,缓一缓,才能接着往下说,“可现在,京城每一天都在变,迷惑了大众的眼睛,有太多的人被这繁华和速度蒙蔽双眼。”
岑歌一下一下给老人按着后背的穴位,老人要说,他只能认真地听着,这是师父的交代。
“唉,为师也是人老了,老了老了,就开始犯糊涂。那是为师北上的第二年,为师了个小徒弟,那时候,他和你年纪几乎一般大,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为师见猎心喜,也是看那孩子身世实在可怜,就想拉他一把,就把内外功都传给了他。他人也聪明,学得也快,也肯吃苦,去年的时候,就练出了几分火候。”老人说到这儿,气息难平,岑歌忙替老人拂穴推掌,过了好久才缓和,“谁知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