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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淮愣了愣，没有接话。
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前面是马路，绿灯亮了起来，季淮下意识牵起了俩暮安的手。
当碰到季淮的手时，连暮安的心跳漏了一拍。
手心相贴，彼此的体温传递了过来。
季淮的手，很凉。
只是一会儿，季淮便才意识到似的放开了，“忘了，你都长大了，不用牵着过马路了。“
连暮安很不开心，他又把季淮的手拽过来狠狠拉着，”你想让我被车撞吗？！“
“这是绿灯……”
连暮安才不理他，牵着过了马路，到另一头季淮没有主动松开他也不放。
季淮缓缓放松了下来，他的气质在不经意间就转换成了温润无害，他问：“你还没跟我说今天为什么回来会s高。”
连暮安没有拐弯抹角，“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在和别人鬼混。”
“……”季淮确定自己没听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想糊弄过去！”连暮安审视地瞪着他，“我都看到了，今早你和另一个女的一起走。”他说起这个就非常不舒服，“你说了没女朋友的！”
“天哪。“季淮极其无奈，“现在小孩都那么早熟了吗？还是说你演戏厉害脑补也厉害？”
“回答我，那女的是谁？！”
“在学校还能是谁，同学呗。“
“她还碰你的手！你为什么要让她碰？！”
“……她又不是要行刺我。给我点东西而已。”
“什么东西？”连暮安步步逼问。
“糖。”
正当连暮安继续问为什么要给你糖时，季淮迅速转移了话题，“刚才有没有受伤？”
”没有。”连暮安说，”我以后再也不要理陌生人了。”
季淮笑了起来，“你是名人啦，以后出门得带着保镖，还得伪装呢。”
连暮安撇了撇嘴，又问：“刚才的你和在家的时候不一样，这是你在学校时候的样子吗？为什么不一样？”
“……我不喜欢热闹的地方。”
“可你以前就挺愿意往人多的地方凑啊，超市游乐场这种人多的地方你不都挺熟的吗？”
“那是以前啦。“季淮勾了勾嘴角，“现在不喜欢了，很不喜欢。”
“为什么？”
季淮低着头看着脚尖，好一会儿才回答：“可能是，我没有那么多力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全部人了吧。”他吸了吸鼻子，“要一直维持在家的样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好累。”
这样的季淮看起来很无力，连暮安不知为何也有些难受，“那你现在累吗？”
季淮想了想，摇头，“有点奇怪啊，在你身边就挺轻松的。”
噔的一下，有盏灯在连暮安的心间亮了起来，把他照得煜煜生辉，他维持着矜持点表现，“哦，那我允许你一直呆在我身边。”
季淮闻言笑了起来。
连暮安小心地偷看他，嘴角也不自觉翘了起来。
季淮悠悠地看着前方，他慢慢地回了和连暮安相握的手，声音中笑意远去，带着淡淡的疲惫与叹息，“谢谢啦，但是我现在更喜欢一个人呆着。”
刚刚浮起来的暗喜被一块重铁砸中，沉进深处。连暮安觉得自己能够掌控情绪了，可在季淮面前很容易就会打乱。
“季淮。”他危险地低吼。
“我是哥哥啊，哥哥不能依靠弟弟的。”季淮似乎没有听出他的阴郁，与尘世剥离了一般轻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越写越崩……悲伤tat
第41章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张沫沫很早就到了学校，但她没有走进去，而是在校门口徘徊，看样子是在等人。
大概五分钟过去，她抬手看了眼手表，差不多了。于是她往路口看，她要等的人果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季淮的时刻表一直没变，他每天都是六点半左右到学校，张沫沫很了解。
但她并没有上前打招呼，只是定定地盯着看。
即使是这样直白的视线，季淮还是没有感知到，因为他低着头，似乎没睡好。或许他又感知到了，却不想去回应这份关注。
季淮走进了校园，融于清一色的校服群中。
张沫沫也没有出声打招呼，她一直跟在季淮的身后。
这已经不是第一天了，自从察觉出季淮的异样，她每天都会这样观察他。
沉静，内敛，甚至有些卑微。
她几乎怀疑这是披着季淮的皮囊的陌生人。
直到看见季淮走进教室，张沫沫才将视线回，带着沉思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第二节课大课间，张沫沫来到了季淮的教室门口，她叫住一个在走廊站着的二班女生，“哎同学，可不可以帮我叫一下你们班季淮？”
“啊？季淮啊……”女生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张沫沫注意了她的态度，有些不解，“季淮有什么问题吗？”
“季淮她他不怎么喜欢别人靠近他。“女生难为地笑笑，”我找男生给你叫吧，我都不怎么敢跟他说话。”
这描述让张沫沫的心沉了沉，“先别吧，你能和我说说季淮在你们班的情况吗？”
女生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我觉得吧，他挺不近人情的，就那种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会，一整天都是冰山脸，把自己隔离在人群之外，不愿意和班上的人接触。所以现在他在班里都没什么朋友，就算有人邀请他玩他也不理会。”她摇了摇头，“感觉他看不上我们。”
这是季淮？
张沫沫皱起了眉，“你确定吗？这和我认识的季淮完全不一样。”
“当然确定，我每天都看着他呢！”女生笃定道。
她这话让张沫沫看她的目光多了点意义不明的东西。
女生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挺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那什么，他虽然挺冷的，但长得很帅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张沫沫闻言笑了起来，”确实。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帮我叫季淮吧。”
经过了好几个人，季淮总算来到了张沫沫面前。
张沫沫很注意季淮的表情，他其实没有表情，甚至是没有情绪，以至于看上去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找我有事吗？”季淮问。
张沫沫爽朗地笑起来，“没事儿不能找你吗？”
在熟悉的人面前，季淮放下了防备，也露出了一丝笑意，“我不是这个意思。”
“上次我给你的那些药吃了吗？感觉怎么样？”张沫沫问。
药是之前她在校门口给季淮的，她爸爸是医生，所以她特意就季淮的症状找她爸爸拿的药，毕竟止痛药是不能多吃，偏头痛不能根治，只能对症下药来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