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1/1)

英一剑敲了晕。

“道长好。”

时隔半月才又打上照面,云濯拍了拍身上因刚刚追逐打斗而沾上的尘土,朝段昭英一拱手。

那道士一身破烂道袍,因方才一战而神色略狼狈,手中澜霜寒光隐隐未及入鞘,亦就势对云濯施礼:“刚刚几度好险,多谢云公子相救。”

“,莫客气,应该的。”

想想俩人正是因桩还魂交易而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云濯略一挠头:“好在贼人已经就擒,如今第一步计划已成,道长之后拿这黑衣人有何打算?”

段昭英愤愤踢了一脚那晕倒之人:“自然是找个隐蔽处将这贼人绑走藏起来,严刑拷打威逼利诱,道爷还不信在那鬼组织找来之前撬不开他的嘴!”

语罢,又一望云濯怀里揣着的木头零件,若有所思:“那云公子你呢?”

“我?”

云濯抬头白了眼那客栈半开的窗户,又想起刚刚那三枚玄铁镖,甚觉摸不清当中之人葫芦里的药,脑子里似是盛了一雾水。

于是轻哼一声道:“我还能干什么?这半夜三更的,还是先回去问问那位魔尊大人,方才危急时刻为何迟迟不现身吧!”

第十二章夜问

推门而入时,正瞧见某位紫衣玄袍的公子翘着二郎腿,半倚在窗前摇着扇子,桌上各色点心摆了不少,手边还立着个雕花皮囊,闻来气味好像是酒。

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云濯这下倒也不客气,两步上前将那酒囊掂起,对人一抬下巴:“哟,我半日不在,你倒乐得自在,这又是什么好酒啊?”

“不是什么好酒。”

司徒凛看他一眼:“街市上买的马奶酒而已。”

“马奶酒?你在这地方买马奶酒?”

想想先前的胡饼,云濯甚觉此人想法清奇,撇嘴摇头,就势拔开塞子小啜一口,眉毛皱成一团。

他拧着鼻子将那酒咽下,哀道:“我的凛兄,不是我说你,这还马奶酒,马尿酒差不多吧……”

“说得倒像你喝过正宗的似的?”

就算是富贵少爷,家资雄厚奇珍玩遍,到底住在南地,西域之物应也见得不算多,司徒凛略一挑眉,不假思索。

“我怎么没喝过正宗的?”

云濯不甘示弱地回望他,耀武扬威道:“不仅如此,我喝的还是别人亲手酿的,比不得你这坊市里买的批量货!”

“哦,那看来还是三少见多识广。”

见人言之凿凿,司徒凛眼珠一转,随口玩味道:“给你酿酒的那位怕是个姑娘?”

云濯狐疑抬眼,点点头。

司徒凛继续道:“长得如何?”

云濯又摇摇头。

“原来如此。”

司徒凛冲他一挑眉,目露了然之色:“难怪最后没成就一段佳缘。”

“不是,你想哪去了?!”

听对方言至此,方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两句话是何意,云濯剜了他一眼,将雕花酒囊“哐当”一声搁在桌上,一字一顿道:“那姑娘早已嫁作人妇,而且如今已死了很多年了。”

“哦,这样。”

司徒凛唇角勾起弧度,眯了眯眼:“所以你今日来我这,就是为了讽刺一下这壶酒,再顺便给我讲讲这位嫁作人妇又故去多年的姑娘?”

“那自然不是。”

经这番提点终于想起正事,云濯扯个凳子在他对面坐下,手指轻敲桌子:“我今天是来问问你,方才那黑衣人同段道长都打到街上了,你在这边瞧着城畔草泽肯定早有所察觉,干嘛神神秘秘不现身,非得等到危急时刻放冷镖呢?”

语罢,又若有所思地哼哼一声:“还是说,你今晚压根没盯着那草泽,直接一觉睡到了我们打斗之时?”

司徒凛道:“我没睡,对于黑衣人也早有所察觉。”

云濯诧异道:“那你何苦不光明正大来相助呢?不怕那道士被人打个半死?!”

“嘿,这个嘛。现在可不能告诉你。”

司徒凛转转手中的扇子:“这叫天机不可泄露。”

“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又要跟我卖关子?”

云濯一怼那人臂膀:“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司徒凛眼底神色未明:“你都露脸了,这次怕是真没办法同当,还是我自己知道就得。”

“啊?”

听闻此言,云濯神色一滞,隐隐感觉摸到了那人思绪的边角,琢磨须臾,心下生出个不太好的想法。

他和这位九淼首徒交情委实不浅,前前后后算打了快十年的交道。若要让他概括一下此人的行事风格,那就是四个字剑走偏锋。

这四字如何解?说来倒也简单,无非就是热爱想些旁人想不到的歪招险招,豁出自己的命去赌些八字不着一撇的玄妙人心,还偏生爱故弄玄虚,不告诉别人,非到最后胜负已定时才揭露真相,简直吊足人胃口。

而放到今日,他们一行更正处于此人安排的“歪招”之中。可这位主使者,却先是神神秘秘低调入住,又是见人打起来也遮遮掩掩不愿露脸,莫非,是又想了什么要豁出命去的后招?

思至此,云濯心里不由得冒起了火。

什么跟什么啊?一把年纪的一派之长,怎么还跟当年一样轻忽?!

这里,是集聚着众多心狠手辣之刺客的南诏边陲,不是那天朗气清有人庇佑的紫竹林。他们要查的,也是件关之甚多,凶险异常的盗物杀人之事,不是什么历练除妖,或者抓蟊贼之类的小打小闹。

有想法就直说,这等大事前还要卖关子,瞒来瞒去很有意思?!

越想越急,一抬头偏又瞧见那人云淡风轻故作自在的表情,云濯顿时更觉火上浇油。

沉默须臾,他一把拽上对方的袍袖,摇头道:“不成,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又在谋划什么!”

“嘿嘿,算你猜对一些?”

司徒凛却仍是似笑非笑着三缄其口:“不过三公子,不好意思,这事个中详细我并不想说。”

“什么?还真是如此?!”

听那人意思果然是另有险招,却偏偏不知其所以,急火上心来,云濯越看那人的神色越觉其身上似有一万个秘密,扯着那人袍袖,死死不放:“说不说,不说我今日就不走了!”

话音急急却仍不得答复,他的手也越攥越紧。哪成想此时正值初夏,南诏又气候湿热,司徒凛当下于室内乘凉,紫衣半挽起,臂上衣料不过一层单薄内衫。登时只听得“呲啦”一声布帛撕裂之响,话没被逼问出来,袖摆倒先被扯出个大口子。

“这……”

白花花的小臂露在眼前,云濯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那块“袖子残骸”,再看看对方破破烂烂的半截袖口,傻了眼。

两个大男人,因为争执拉拉扯扯不说,自己,还一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