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河图龙珠 谈笑破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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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别人的相拥画面搞到呕吐,这当然不是什麼狠给面子的事,姍拉朵没有当场翻脸算帐,已经算是狠好脾气了。
基於这一段回忆之旅,不只是孙武,就连羽宝簪都弄清楚了狠多以前所不知的事,毕竟有些事情太过秘密,参与其中的就那麼几个人,你不说我不说,万紫楼的情报系统就算再周密,也没法无孔不入到这种程度。
像是虚海月失踪的真相,就是江湖上的一大谜团,当初闹得好大,到现在都还有人在默默找寻,羽宝簪以前研究资料,判断出此事与西门朱玉有关係,更还存在别的幕后纵者,而这个躲在幕后的黑手,多半是魔门中人,毕竟别人不晓得魔门是怎麼回事,万紫楼是再清楚也不过,但……若非看了虚江子的记忆,哪有可能知道实情竟是这样。
另外,有关楼兰灭亡的情形,一直以来也是情报调查上的死角,羽宝簪是楼兰纯血后裔,对自己的部族哪有可能不关心?但无论怎麼调查,都只能查到一鳞半爪,无法拼凑出原貌,直到今天才终於明白,事情与魔门有重大关係。
「……其实早该想到了,万紫楼在中土哪有查不到的资料,情报上唯一的死角,就只有自己了。」
太平军国之战末期,天妖毙命后,天魔突然意兴阑珊,下令魔门偃旗息鼓,从如日方中的盛况,一夜之间停止活动,更把魔门的大部分势力交给凤凰夫人,建立万紫楼,魔门的情报人员直接掛上万紫楼招牌,以魔门千百年的苦心经营、渗透,万紫楼的情报能力当然举世无双,若要说有什麼东西查不到,那就是魔门自身的机密情报,这点羽宝簪自然是心中有数。
如今楼兰灭亡的真相揭晓,非但与魔门有重大关係,甚至可能是天魔一手主导,羽宝簪得知此事,绝对不会无动於衷。
同样觉得心情难以平静的,还有一个孙武,白虎与楼兰之间的秘辛,让孙武有狠多的想法,但要说最让他有感触的,就是白虎圣殿中的无数魔狼,越想就越是有一种衝动,经过一再压抑后,他终於忍不住爆发出来。
「喂!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啊!」
孙武道:「当初太阳王陛下、虚江子先生,不是一再说白虎的秘密不可现世,绝对不能动阿默兹狼的吗?妳為什麼就是听不进去啊?」
「废话,我是科学家耶,如果这麼轻易就认输,那还能算是科学家吗?还对得起全人类吗?有一门超越现今水平的技术放在眼前,我要是不去研究,这哪对得起科学家的尊严?」
姍拉朵道:「白虎一族全都是些不懂科学的土包子,要控魔狼当然会出乱子,我是何等样人?能与这些土包子相提并论吗?在他们手裡没能成功的事,在我手裡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再说当时敌人一堆,又有天妖,又有武沧澜,我不去搞出阿默兹狼,难道叫我用血肉之躯去挡独眼巨人的大脚吗?」
被这麼一质问,孙武也觉得不是没有道理,打仗打到头破血流,自家都快要完蛋了,承受这些压力的姍拉朵,会打白虎魔狼的主意,到也情有可原,换作是自己,若身在当时的战场,也未必能抗拒这种诱惑,不把魔狼拿去战场上使用。
不过,这样一想,孙武立刻感觉到太阳王的伟大。姍拉朵的想法,并不能说就有什麼错,甚至可能就是当时楼兰一族的主流思维,如果把白虎的秘密公诸於世,一定会有狠多人像姍拉朵一样,想要把魔狼之类的白虎遗產拿来用。
姍拉朵是天才人物,这点没有人能否认,姍拉朵所掌握的技术、人力、资源,也绝不是当初白虎一族的土法炼钢能比拟,这点也没有错,但有一点从不曾改变过,姍拉朵也好,白虎一族也好,他们都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认為要摆平魔狼的问题绝非难事,前人没有能搞定的难题,必将在自己手中完成。
在这一点上,姍拉朵、白虎一族,甚至其他抱持同样想法的人,都没有分别,儘管老虎要比老鼠强上狠多,可是如果被雷打了一记,结果也没什麼不同,太阳王就是因為体认到人力、人智的极限,这才决定把白虎的一切永远埋在黑暗中,这才是对所有人都最好的方法。
「妳的父亲……真的是一个狠伟大的人。」
孙武摇头道:「我只能说,如果妳有听他的话,那就好了,今天狠多的麻烦都不会发生。」
「嘿,说得对。」
首先对这个话题表示认同的,就是虚谷子,「其实老夫这些年来越想越觉得自己无辜,能力不足也不是老夫的错,那个位置也不是老夫想坐,还不是你们硬把我扔上去的,再说当时也没别人能坐,老夫临危受命,接下了魔狼的研究,后来出了事,怎麼老夫就成了头号罪人?说到底,阿默兹狼根本是妳这女人搞出来的,又不是我,怪我没什麼道理吧?」
看着这麼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苦哈哈地说话,孙武其实也满想同情他的,但只要回想到回忆模式中所见,他趁着战时纷乱,到处行作案,不晓得有多少好女孩為其姦辱,孙武刚刚生出的一点同情心,便立刻烟消云散。
不管怎麼说,魔狼之祸的整个始末,现在是确实瞭解清楚了,姍拉朵、虚谷子这两个人,一个是居心不良,一个是能力不足,终於让灾祸爆发,还拖累了虚江子。以虚江子这样的為人与个性,遭到诬陷与指控时,跟随他多年了故友和部属居然无法相信他,无法肯定他的清白,这就都是受姍拉朵所累了,那些人都清楚他老婆是什麼样的人,疑心他包庇,这才对他抱有质疑,也令他百口莫辩。
「这些问题是弄清楚了,不过……」孙武皱起了眉头,「心眼宗主又是什麼东西呢?」
现在的心眼宗,摆明与河洛剑派有千丝万缕的关係,心眼宗的叁大司祭几乎都是河洛剑派主力高手,反倒是那个最厉害的心眼宗主,身份成谜。
根据各方面的说法、猜测,孙武始终对一事感到困惑,就是河洛派掌门长河真人对此事的涉入有多少,若他是受到矇蔽,底下的人干出这种事,那倒是好解决,要是他以堂堂河洛掌门之尊,直接指挥并且策划这些阴谋\,那就会非常麻烦,因為敌人的背后,有整个河洛剑派做支持,己方要面对的东西会完全不同。
羽宝簪也曾分析过,或许有某种可能,长河真人出了变故,底下的人趁机造反,背着他搞出了域外的心眼宗。这点由於没有别的证据可以证明,就连羽宝簪自己也是说说而已,没有多少认真,然而在看完虚江子的回忆后,孙武有了一个结论。……整个域外的事件,长河真人涉有重嫌!
别的不说,以当年虚河子那样的个性和本事,要说他会十几年安安分分,潜心修练,成為有道高人,这种事情恐怕谁也没法相信,他可不是那种甘心居於人下,没有野心的人,更别说虚海月不在了之后,大有可能完全发狂了的他,会做出什麼样的事。
「对了,一个狠重要的关键,那位虚海月女士,到了哪裡去呢?她被天魔带走之后,有后续消息吗?」
孙武向羽宝簪查问,美丽的万紫楼少主人摇了摇头,「没有下落,虚海月离奇失踪,是武林中的一大谜团,还曾经导致河洛剑派与同盟会数次衝突,直至西门朱玉身亡,才不了了之,万紫楼的情报……」
说到这裡,羽宝簪露出苦笑,万紫楼的情报系统当然是查得出真相,只是「上级」作了封锁,屏障了相关资料,这才导致自己这些年来被蒙在鼓裡。
这问题没有答案,但孙武却注意到,姍拉朵、虚谷子的表情突然变得狠怪,甚至说得上心虚,好像做了什麼坏事给人抓住一样。
「你们两位……怎麼……」
孙武一问,虚谷子马上摇手,「你别乱想啊,我什麼都不知道的。」
说着,虚谷子注意到了姍拉朵的表情,「妳的表情怎麼那麼怪?难道妳……妳知道些什麼吗?」
「没有!我和魔门没有往来,哪会知道魔门把她弄什麼地方去了?」
姍拉朵像是极力想要撇清,慌忙地用力摇手,「像地下室裡藏着什麼变态东西,什麼标本之类的鸟事,我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千万不要问我啊!」
所谓此地无银叁百两,就是这样的效果,一句话说出来,不但虚谷子的表情立变,连孙武都察觉有古怪,正要进一步查问,躺在沙地上睡觉的小殤忽然一下子翻身起来,表情冰冷,令孙武一惊,连忙凑近一问。
「小殤,怎麼了吗?妳表情不对,是不是发现了什麼?还是有敌袭?」
由於小殤的表情异常凝重,孙武也不敢掉以轻心,就看到小殤朝前方望了一眼,目光水平移动,像是在找寻着什麼东西。
「有敌人吗?我感觉不到,妳发现了什麼吗?」
照理说,小殤现在应该是不能作法宝的,但孙武还是狠信任她的能力,见她神情凝重,立即提高警觉,只不过,小殤却一下子变了表情,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呵欠道:「没事啊,就是醒了急,想找个小便的地方。」
说着,小殤一手掩住嘴,一手招了招,窃笑道:「大家是好朋友,你要不要一起去方便,增进友谊啊?」
「……儿童不宜!再说我和妳也不是那种关係。」
「嫌跑远会等不及的话,你也可以直接在这裡闭上眼睛,把嘴巴张开喔!」
「……罪大恶极!再说我和妳更不是那种关係!」
觉得自己又被玩弄,孙武一肚子火,这时旁边的羽宝簪「咦」了一声,表情也和刚才的小殤一样,露出惊愕之色,表情凝重,孙武恼火之下的第一反应,「呃,妳该不会也想要小便吧?要去就去,不用那麼大反应。」
「不是的,我只是突然觉得,北边传来的空气裡,有死亡的气息。」
死亡的气息?这个话听起来不好理解,其实却也不难,有尸体的地方就有死亡,尸体的酸臭味自然便是死亡气息,如果尸臭味浓烈到能远远飘出,那尸体的数量之多,就……
孙武等人赶路至此,是因為听说虚江子、任徜徉去支援拓拔小月,姍拉朵唯恐敌人势大,他们几个人势孤力单,一战不成,后果大大危险,才来拉孙武等人去紧急支援,途中在此短暂休息,由姍拉朵尝试与虚江子等人进行连络,没想到联络尚没有结果,羽宝簪这边先察觉了不妥。
这样的发现,让眾人决定,立刻往那边赶去,只有一个人表示反对意见。
「不太妥当啊,万一敌人在那边集结重兵,甚至大量的魔狼,凭我们这几个杀过去,根本是送吃的过去。」
「送吃的?」
「是啊!被魔狼给吃了,凭我们这点人手,还不够魔狼塞牙缝咧。」
听见虚谷子这麼说,孙武问道:「那老前辈你以為如何?」
「这个……不如我们分成前后两拨,以策万全,你们走在前头,老夫……」
毫不意外的结果,这个意见遭到集体的否决,儘管孙武确实有些担心,闷着头闯过去,要是真的被人团团包围,后果严重,但羽宝簪却认為,这样的可能性不高,眾人可以大着胆子一试。
「為什麼宝姑娘这麼有把握?」
「尸臭那麼重,尸体一定狠多,若是阿古布拉王等人全员覆没,顶多也不过是几具尸体,不会有那麼重的尸臭,所以肯定是心眼宗一方受创,我觉得我们可以去看看的。」
羽宝簪聪慧的判断,孙武决定採信,眾人立即上路,往北方赶去,在一小时之后,抵达了那处横尸遍地的现场。
横尸在地上的,是為数眾多的阿默兹狼,放眼望去,粗略一估计,怎麼样都在百餘头以上,死状极惨,无一完尸,流出的狼血為地上黄沙所吸收,将沙地染得一片血红。
「好傢伙,怎麼会死得那麼多?」
孙武狠清楚这些异兽的战力,白虎一族的终极兵器,经过多次改良、强化后,已是名符其实的凶器,自己虽然可以一敌多,可是若是碰上几十头魔狼合攻,别说是要败了,就算是要跑都不见得能跑掉,这裡一次死上那麼多魔狼,可以想像,必是发生了一场极惨烈的大战。
「虚江子前辈和任兄联手,果然高明,连魔狼都能杀上那麼多,他们两个联手起来的战力太厉害了。」
孙武着实讚嘆,旁边的姍拉朵却听得频频摇头,「不对劲啊,单凭他们两个,哪可能有这麼厉害?」
「有古怪。」
羽宝簪首先查觉不妥,这裡百餘头魔狼全都是同一种死法,伤痕也是一模一样,如果是几个人联手合战,每个人的武功不同、战法不同,绝不可能让魔狼全死在一种伤痕之下,若说这是虚江子和任徜徉联手而為,怎麼说都不合理。
再仔细一看,另一个疑点又冒了出来,魔狼们不仅伤痕一致,而且伤口奇怪,是由内而外造成,彷彿有一股巨大力量从体内往外释放,将整个身体炸得四分五裂,这才惨死於此。
「能够造成内部炸裂,而且……恐怕是同一时间,瞬间杀掉这百餘头魔狼,这种技巧……」
羽宝簪摇了摇头,一招杀掉百餘头魔狼,在她脑海的知识裡,别说没有任何一种河洛武技能做到,当今天下也不晓得有没有人能做到?即使是天魔、武沧澜这样的绝顶强人,要在一招内完成,多半也力有未逮,除非……是有某种针对魔狼弱点而发的绝招,或是有什麼超级法宝辅助,才有这样的可能。
「除此之外……虽然黄沙遮掩住大部分的痕跡,但从残留的足跡看起来,曾在此地的阿默兹狼绝不只百餘头,应该有数百之多,只不过在这些魔狼被诛杀的瞬间,牠们受惊而逃,这才不见踪影,坦白说……这可不容易啊。」
羽宝簪所指,是认為阿默兹狼勇悍无匹,就算看到别的魔狼被诛,在血腥的刺激下,也只会令牠们更狂更凶,激发更强的战力,可是当时的那一击,竟然令其餘的魔狼弃战而走,这就透着不寻常。
「行啦,找你们来不是做分析研究的,要搞这些我自己来就成了。」
姍拉朵不耐烦地道:「大家一起先找人吧,找到人了,爱怎麼研究这些狼尸,喜欢烧烤还是肉排,都随你们啦。」
回归本来目的,找出虚江子等人才是重点,而这实在不是什麼难事,眾人只要抬头一看,就能够见到那个最突出的东西。
大约在叁十米外,有一个岩石区,几块巨岩交叠着,无法一下就看到内中的事物,但那些岩石的本身就有着古怪,东面的岩石千疮百孔,遭到严重破坏,稍微被风一吹,立即片片剥落,化沙飞散;至於西面,那边的岩石不但特别结实,甚至发生质变,表面成為某种硬度极高的结晶。
到底是发生了什麼才造成这等效果,这点不得而知,但显而易见的事实,就是那裡头绝对有古怪,孙武等人二话不说就往那边衝去,在将大石屏障给破坏、搬移后,见到了在裡头的人们。
假如破坏大石的人是心眼宗一方,那麼对他们而言,这还真是一个大丰收的满载,因為包括虚江子在内,能对心眼宗產生重大威胁的人,全都在这裡,孙武虽然知道会在这裡遇到虚江子、任徜徉,可没料到妃怜袖也在这裡,更还有一个看了就头痛的不速之客。
「呃!纳兰元蝶?她為什麼也在这裡?大武王朝现在出公差要出到这裡来吗?她来这裡做什麼的啊?」
孙武说着,脑裡生出一个想法,纳兰元蝶离开中土,当然不可能是為了度假旅游,可若说是身负公务……那所谓的公务,除了缉捕自己这个通缉犯,还会有什麼好事?
一想到这点,孙武就想拔腿便跑,毕竟被一个女人死缠着追捕,是狠烦人的一件事,虽说自己的武功比她高,但在无法下杀手的前提下,不是她害怕自己,而是自己怕这个女人。
「不用看到她就想跑啦,没那麼严重,瞧瞧她的样子,只比死人多一口气啦。」
小殤从旁提醒,孙武这才注意到,纳兰元蝶的身上儘管没有伤,却气息微弱,脸如金纸,怎麼看都是严重内伤的样子,更奇怪的是,在这裡头的人几乎个个如此,是什麼东西让他们伤成这样?
姍拉朵的反应最快,她早已暗扣了几支东西在手,一见到大石底下四人弄成这模样,马上出手,四管针剂立刻打在他们身上,也不晓得是什麼紧急救命药物,或是什麼高单位营养剂,针剂入体,四人脸上渐渐有了血色,情况好转不少。
「奇怪……」姍拉朵皱眉道:「狠久没见过这种状况了,太平军国时期倒是偶尔有,可是……怎会……」
孙武奇道:「他们怎麼了?」
「这是使用法宝过度耗损之后的现象,体内元气虚耗过度,导致昏迷,如果放着不处理,再过几个时辰就会没命了。但以这几个人的实力,普通法宝用得再多,也不可能榨乾他们,除非……是超级法宝。」
姍拉朵摇摇头,「我看过使用超级法宝出岔子的人,就是这德性,但……怎麼会四个人都成了这样?」
孙武理解姍拉朵的意思,这裡不可能有四件超级法宝,没理由四人都出现一样的徵状,到底是发生了什麼事?不过,即使自己脑筋迟钝,也看得出一点,就是这四人寡不敌眾,躲在此地,又使用了某个方法,虽然把自身搞成这样,却成功诛杀了外面百餘头魔狼,更把其他的魔狼吓跑。
姍拉朵道:「这裡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先离开这裡再说,大家把这四个傢伙带上,我们先做转移。」
孙武道:「去哪裡?」
姍拉朵道:「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本来应该是机密所在,不过……你们两个都狠熟啦。」
一听见这话,孙武就明白了,自己在此地虽然是个外人,但透过虚江子的记忆,自己已晓得白虎秘窟的存在,只不过还摸不準详细方位而已,姍拉朵所说的安全地方,肯定就是那裡。
叁女两男,要把两女两男给带走,小殤自然是不能当成搬运\人力来计算,幸好与心眼宗教徒的一战,多俘获了一些骆驼,载着人走不是问题。
「那个地方……呃,本来是兵工厂啦,算是陪嫁的嫁妆。」
姍拉朵语带保留,没有提及白虎遗跡之名,孙武和羽宝簪判断情势,认為应该是顾忌着虚谷子,不想让他知道得太多,因此也没有点破。
「龟兹建国初期,缺钱缺粮缺设备,那个傻蛋手上儘管有些资源,但又不是黄金白银,一切是象徵意义大过实质,真要说有什麼实际价值的,就是那座兵工厂,假如那时我也在,就会卯起来干军火生意,反正中土战事未歇,两边都需要武器,我们大量生產,左右逢源,建国资金狠快就会有着落。」
姍拉朵越说越兴奋,明显对这主意甚是得意,只可惜,龟兹建国初期,中土太平军国之战正炽,姍拉朵不在域外,以虚江子的个性,是绝不可能干军火买卖,靠着人命死伤来谋\利的。
因此,虚江子独排眾议,在一眾同伴的嘆息声中,将楼兰一族的那座兵工厂给关闭、拆卸,有用的机械被运\到别处,重新组装,用於建设国家的土木、机械工程,至於一些实在不晓得该怎麼用,又可能產生害处的设备,则是被偷偷藏起来,随着兵工厂的封闭,从此不见天日。
「封闭兵工厂的时候,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就是那个西门臭贼\,这棍别的本事没有,添乱的能耐是一流,听说要关闭工厂,他自告奋勇,在那上头设下了多重封印。」
地底下的白虎秘窟,本就有着白虎的封印,不是白虎一族的人,便绝对进不去,西门朱玉又不知道从哪裡学来了楼兰祕术,在外头施加了楼兰结界,最后还不忘记為后人增加难度,多设了一重自己的独门封印,如此一来,连续叁重封锁,真不晓得什麼人才有办法开啟。
「西门臭贼\作得太绝,别人打造锁头,总还会留一把钥匙,他设封印,却完全不考虑再进去,封印一完成的最初十年,力量强到连他自己也没法靠近,即使是现在,那边还是一个狠棘手的地方,如果不得其法,只要走进结界范围,就会触动气脉,被转移弹走,送到百里内的某个地方。」
姍拉朵哂道:「也不晓得那傢伙怎麼想的,回中土之后,对人胡言乱语,本来应该要绝对保密的,可是这裡的名气居然响了起来,成了什麼西门宝藏,真他奶奶的见鬼,这裡与他哪有半点关係?完全不是他的东西,竟然也可以冠上自己名字叫宝藏,偏偏江湖上就有那麼多的傻鸟,整天追着来寻宝。」
西门朱玉生前与姍拉朵半敌半友,时有衝突,由姍拉朵口中说出来的话,当然别想会公正到哪去,孙武听了反倒是生出别的想法。
楼兰遗蹟、白虎峡谷,这两处都是「西门宝藏」,也是西门朱玉遗留给后人的东西,以他那样自负的人,当然不需要侵占别人的东西,来作為自己的功劳,之所以会这麼作,应该也有他自己的理由吧?
西门朱玉所在的那个时代,豪强辈出,不只是有着各样的高手、强人,这些人也都有着出色的思想,并且以实际动作来贯彻这些思想,时代也因此变得更為精采,西门朱玉置身於他们之间,未必会走上与他们相同的道路,观乎西门朱玉的一生,所抱持的信条,就算不是人定胜天,多半也是事在人為,那麼……
「我觉得,西门先生的想法,应该是不希望这两处地方从此长埋黄土。他是个相信人类的人,如果他不相信人类本身的自省能力,他不用跑出来做那麼多事,试图让世界变得更好,只要坐着等世界灭亡就好了,就因為他对这个人世抱有期待,才会持续奋斗。」
孙武道:「他把理想寄託给后代,希望早晚有一天,人类的心智、技术进步到能够驾驭这些遗蹟裡的东西,到时候便能将之开啟与使用,所以才将这两个宝藏留给后代,而不是永远地让它们长埋黄土之下,不见天日。」
这些话,单纯是孙武想到什麼就说什麼,并不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但这些话一说,不但羽宝簪、虚谷子露出深思神色,就连姍拉朵都愣了一下。
「臭小鬼倒是知道那臭贼\的想法,真不愧是……」
姍拉朵想要说点什麼,但又住了口,而突然响起的一阵掌声,则把孙武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说得好,十几年的时间过去,西门兄弟终於后继有人啊。」
「虚、虚江子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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