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1/1)

该怎么回答怎么回答啊,这么难?

难,就像我问你,你是爱这辈子的我,还是爱下辈子的我一样,你会怎么回答?

这哪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是人!余知白强调。

祁玦:怎么?

余知白:假如下辈子你投胎成了头猪呢!

祁玦:?

余知白一本正经:对吧,那我怎么能爱一头猪呢。

哈?

.

他们走了一半,将要到山腰,就已经听见有人在哭。

余知白一阵寒颤,指着自己的汗毛:她们哭的我发毛。

你不发毛谁发毛,她们在给你哭丧呢。

我现在是听得见,也不晓得要是真死了,还能不能听得见。

再往前走几步,有位奶奶在人群里晃晃悠悠,看见他俩走在一起,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奶奶年纪大了,花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盘在脑后,还颇有风情的在发间插了朵小黄花。

她的手里握着几只洁白的百合,走到余知白面前,就递了一只。

余知白指着自己:给我的?

奶奶扬了扬手:拿着。

去祭奠别人,怎么能不带花呢。

但是,这是百合呀。余知白拿着那只百合,祁玦在他耳边道:拿着吧。

好吧。谢谢奶奶。

奶奶又拿了一根,塞给祁玦,祁玦也收下了,然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奶奶手里还有一只,却一直没再给别人,余知白一边跟着人群挪着,一边抬头问:奶奶就给了我们俩,该不会是想祝我俩百年好合?

祁玦摇头:不是。

余知白:那是什么?

然而还没等来祁玦的解答,耳边突然一声嚎叫般的啼哭,给他吓了一跳。

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自己墓前。

这一刻的心情着实奇怪,想来想去,咽下了口边的话。

大家都在哭,或是大哭,或是小哭。

他与祁玦并肩站着,看有人甚至抱着他的墓碑不愿离去。

余知白并未被感动,只觉得荒谬。

若没有昨日这事,若真相不得大白,她们还会这样吗?

无人回答,因为显而易见。

我要是在地下听到她们这么哭,估计会被吓活过来。

等到他们俩人祭拜时,双双站在碑前,看墓上温柔雅致的男人。

男人像风一样,柔和,温雅。

长发至腰,肤如白雪,毫无攻击力,像绵软的云朵一般。

余知白望着墓上的自己,蹲了下去,食指划过他的面容。

而另一只手,被祁玦紧紧的牵着。

他知道祁玦在害怕,捏了捏,侧头瞧着他。

祁玦一张脸冷的可怕,偏偏帽檐下的眼眶红红,连墨镜都遮不住。

你哭啦?余知白使坏般的笑了笑。

没有。祁玦偏头不承认。

他们二人将百合呈上,在一片雏菊中显得突兀,但纯洁无暇。

余知白也没忍住,好像一时之间明白了为什么只要在墓前,总会有人大哭。大概因为,躺在那里的人,再也回不来了吧。

人就是如此,若是逝去了,再后悔,再想对一个人好,也是来不及了。

平日里的争吵也好,矛盾也罢,在死后,都是一种奢求。不论是亲人,爱人,还是朋友。

他在自己墓前,倒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捏了捏祁玦的手心,说道:余知白呀,你泉下有知,可得保佑我和祁玦哥哥长命百岁,永结同心,白头到老,生死契阔。

祁玦被他成功逗笑了。

你看,你既然已经死掉了,我还活着,那,就让我替你好好活下去吧。

代你感受山风的温暖,朝阳的明艳,还有夜晚的重露。

以及,代你好好爱他。

他与祁玦相视一笑,又道:爱一辈子。

余知白伸手拍了拍墓碑,眼角的泪水一闪而过,他悄悄地低头,让帽檐挡住所有的神色,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

余知白,恭喜你,你清白了。

.

人山人海之中,他们顺着下山的路,像一粒砂尘,牵着手,行走在人潮间。

哥,你还没告诉我,奶奶送我百合是什么意思呢?不是祝我们百年好合吗?

祁玦淡淡的,握紧他的手,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呀?

是安魂。

西方的习俗,魂归故里,得以安息。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阿白这一辈子一定会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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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祁家老爷子因为被放鸽子的事气的准备抓人回来, 好在桑老爷子从中打了圆场,桑家来这也好些日子了,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祁家老爷子一边舍不得, 一边哼着道:赶紧走赶紧走, 省的在我老头子面前碍眼!你们走完了我才清净呢!

切,你再赶我走,我还不走了。桑老爷子往沙发上一座, 跟个孩子似的犟了起来。祁老爷子胡子一翘,有一下没一下的拄着拐棍走远了。

余知白和祁玦站在老宅外头, 祁玦揉了揉他的头发:在这里等我, 我进去先和爷爷说。

我不能跟你一起先进去吗?余知白跟上一步。

爷爷脾气不好, 打人可不会留情。祁玦故意吓唬他,在外面等我。

祁玦刚一进门,瞧见的不是自家爷爷, 而是一位面容慈祥, 头发花白,但气度不凡的另一位老人。

尽管老了, 也不难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桑老爷子一瞥头就瞧见祁玦,问:祁玦?

然而还没等祁玦回话, 一阵风从后脑勺猛烈刮来, 祁玦本能的转身格挡,果不其然,祁老爷子的拐杖毫不留情, 就离他后脑一拳之隔。

祁玦:爷爷。他退到一边,微微低着头。

祁老爷子大怒:你还知道回来?!

祁玦最近动作不少,爷爷应该是知道了不少事,他不说话, 只是站在一边。

桑爷爷抬了抬手:你怎么对自己孙子这么凶,你温柔点不行么。

你管我?!祁老爷子怒极,拐杖指着祁玦,你那养的小白脸呢?怎么没带回来让我一枪崩了?

他不是小白脸。祁玦抬眸,说出这一句。

他不是小白脸他能被你养?那演艺圈的人有几个好东西啊?为了什么你心里不知道?分了,赶紧给我分了。

没得商量,你不出手,就等我出手!祁老爷子坐在主位的沙发上,面对着祁玦,听没听到?!

祁家这倔脾气,是传了一代又一代,没一个不是这样的。

祁老爷子犟,祁玦比他更犟。

爷爷。他深呼吸,道,我今日回来,只是为了跟你说一件事。我说,您听着就好。

我爱他,这辈子认定了就是他,您就算一千次一万次把他从我身边带走,我也会抢回来。

爷孙俩这么多年,也不止一次犟嘴。

但唯独在这方面,祁老爷子从没松过口。不管是曾经的余知白,还是如今那个姓桑的,祁老爷子一个都看不上。

再见。祁玦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再走。

祁老爷子已经怒火中烧,低声道:站住。

祁玦停住脚步,闭眼:爷爷,我今日来是想与你好好说说的,但见您并没有跟我商量的意思,我再留也没意思。

祁老爷子哆嗦着指着大门外:一个狐狸精,还是个男狐狸精,你这魂就被他勾没了!你今天想出这门?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话一落,祁家安保全全出动,将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祁玦的面色已然很不好看。他半侧身回头,喊道:爷爷。

祁老爷子怒:你别管我叫爷爷!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你必须跟他断,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祁家交到一个心怀叵测的人手里。

因为是自己的长辈,纵使内心有无数骂句,祁玦还是咽了回去。

他摇摇头,迈开长腿朝大门走去。

桑老爷子端着茶壶,看戏似的跟了出来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在那儿悠闲自得,看的津津有味。

祁玦要出去,安保岿然不动,但是在他将将要推门时齐齐抬手:少爷,请回。

让开。

少爷,请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