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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托词蹩脚且敷衍,连小婢nv都糊弄不过。一个身在异国的质子,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需连夜处理

到底是主人新婚翌日,容茵心知自己在喜帐前落泪不吉利,赶忙以掌遮住泪眼。

“这事若传出去,旁人会讥笑您不得夫君喜ai。往后您可怎么过”

“车到山前必有路。”岁行云安抚地笑笑。

容茵抹去眼中泪,热切提议:“若不,奴婢先替您梳洗打扮好,再去厨房做些吃食请人送去给六公子,就说是您亲手做的。如此六公子或许就来了您看成不成”

“不成。”岁行云想翻白眼。不是对容茵,而是对这狗屎般的世道。

岁行云上辈子活在两千多年后,那时律法、民风已根深蒂固认可“男nv责权利等同”,nv家主、nv勋爵、nv官、nv将甚至nv帝都不稀奇。

可眼下这时,习俗、法理、规制全不将姑娘与男儿同等看待。

后世nv子习以为常的求学受教、承袭家业、考官从戎等自然而然之事,当世许多姑娘怕是做梦都不敢想。

因无甚前途出路可言,此时大多数nv子即便出身名门望族,也只能一生附庸他人,活得好不好全看父族或夫家是否ai重。

想要过得好些,出嫁前就需顺从宗亲长老、父亲兄弟,出嫁后更得使尽浑身解数讨夫君欢心。

这在岁行云看来实在卑微到令人发指。

想她上辈子虽称不上多显赫,至少也是个“跃马能长刀斩敌,卸甲能对酒当歌”的敞亮人物。

叫她柔媚顺从、以se侍人去讨生活

那还不如让她去坊间市集撂地摆摊,吐血搏命演“心口碎大石”挣饭吃。

当然,这想法对容茵来说大约过于惊世骇俗,没法讲。

岁行云只能换个说辞:“忘了族长为何将你拨给我的之前我做过什么你不是不知,怎还妄想起我能得夫君宠ai了”

原主是由宗族抚养大的岁氏孤nv,从前并无单独的贴身侍婢。

几个月前出了“以si拒婚”的茬子后,无人知晓这躯t已换了位心x截然不同的主,岁氏族长便拨了容茵来随嫁跟到仪梁城,既照应衣食起居,也防她再度自尽。

容茵闻言惊白了脸:“可、可族中已将消息压下。那件事,不、不至于传到六公子这里吧若他已知晓,为何还如期成婚”

“婚事是我蔡国王君美意牵线,自问名纳吉之礼后就天下皆知。他若突兀中止婚约,岂不落万民话柄”岁行云叹息,有些羡慕容茵那份心怀侥幸的天真。

早在确认要嫁的是“缙国六公子李恪昭”时,她就很清楚自己是接了个烫手的烂摊子。

与后世不同,此时“公子”还是对“公侯之子”的专有敬称。

也就是说,虽“缙六公子李恪昭”眼下只是身在异国的质子,那也货真价实是一国国君之子。

他与希夷岁氏nv的婚姻,微妙牵涉着缙、蔡两国的邦交盟约。原主“以si拒婚”,首先就挑衅了缙蔡两国的颜面威仪。

更让岁行云不安的是,她b当世任何人都清楚李恪昭将来会是何等人物。

这可是当今世上万不该得罪的一条潜龙。

即便岁氏捂住“岁十三曾以si拒婚”的消息,即便两国国君都未留心这点小动静,可事关李恪昭本人,他岂会轻忽

无论他“求娶岁氏nv”是自愿还是迫于无奈的暂时妥协,毕竟要将人娶来身边放着,他定会早早派人m0清岁十三的底细动向。

瞒不过他的。

岁行云扶额:“好了容茵,去帮我寻些吃的吧。”

得不得夫君宠ai、会不会因此被人讥笑,这些破事算哪块小点心

若无法将“以si拒婚”的事圆周全,不能向李恪昭阐明自己并无藐视、轻看他的意思,就等于她岁行云刚刚续命复生没几月,面前已摆好新棺材

那才真叫糟了个大糕。

简单梳洗后回到内间,岁行云在铺着祥纹织金红锦的雕花圆桌旁坐下,将几碟子点心拖到面前。

新婚夜摆在喜房内的点心只为讨好彩,分量不大。可怜她从昨日饿到今早,这些点心只够塞牙缝。

接连灌了大半壶参茶,她总算有了短暂虚妄的饱腹感,这才定心琢磨事。

她想,李恪昭堂堂一国公子,得知曾被人“以si拒婚”,就算忍得一时,也不会忍一世。昨夜不进喜房只怕就是初步敲打,想来那纸休书不过早晚的事。

若只冷落一阵就丢来休书,这对岁行云而言倒还算个善果。若李恪昭记仇,要使些手段磋磨她泄恨

那她也走不得。

一来,这身躯柔弱,岁行云初“来”时几乎走百步就得喘半柱香。之前三个多月里她虽有意加强t力,但身边随时有族中婶娘、堂妹跟着,她不敢做得太过,是以目前并不具备逃跑的首要前提;

二来,当今世道,nv子想